帶著攝像機直接攝取視覺現象,無字幕,無劇本,無演員,無制景。使鏡頭發揮視覺功能。序幕里直接表現了這部片子雙線并行的呈現方式:攝影師開始準備器材拍攝,觀眾開始準備入場觀看電影。都是一個通過某種媒介開始觀看的行為。攝影師通過電影之眼取景,觀眾通過銀幕觀看攝影師取景,同時選擇性剪輯的景。這是社會現象的選擇性呈現。這種鏡中鏡,景中景的觀念在一開始就直接展現。影院的幕布拉開,觀眾進場,穿插魔幻式的坐椅自動下落

我好喜歡今晚這片子。片子里都是導演之前紀錄片的一些邊角料,可哪怕只是這樣,都好動人。
片子里有新生,有自己的雙胞胎子女,也有剛出生沒辦法呼吸、好不容易哭出聲了、醫院沒有氧氣、也就失去了哭聲的小孩子。
有死亡,有各個經歷過屠殺、恐怖襲擊的地方,后來那里人聲鼎沸或者特別寂靜。也有她還說不太清話的子女說想要把屋子外死掉的小鳥埋在樹旁,于是外公就帶著他們一起去了。也有一位老奶奶,“等我死后,她們可以用我的衣服做成新衣服”。
有經歷過戰爭的人
蘇丹達爾富爾,兩個非洲婦女在砍樹,說是需要柴火燒。KJ 問為什么來這里砍樹,她們說被士兵趕出了家園,我們曾經試著回去過,但立馬被趕了出來。那些 osaranga。KJ 又問,osaranga 是什么意思?哦,osaranga,就是英語里“混蛋”(bastard)的意思,那兩位婦女笑著說。哦,你們就管那些士兵叫 osaranga 啊?是啊,為什么不呢,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別的詞來形容。說著兩個人笑得更加燦爛。
尼日利亞第二大城市卡諾,一家極其簡陋的醫院,有位英語說得不錯的接生護士。她顯然是老手,也足夠見過“世面”。你們這里一般每天都能迎接多少個孩子?這可說不準哩,少的話就兩三個,多的話你一天根本就停不下來。她和藹地笑著。房間另一側,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在生死邊緣徘徊,一旁的護士手忙腳亂,她淡定地指點道,別倒騰這個儀器了,它早就壞了,咱們只能自己用手。說完走出門外,嘀咕著,這個孩子需要氧氣。我們這里沒有氧氣。
阿富汗喀布爾,一名戰爭中被炸傷一只眼睛的男孩子。捂住你的左眼,你能看到什么?我看到這里有一扇窗戶,陽光照射進來,窗外有汽車

如果說詩歌就是用簡練和有韻味的語言來表達一個主題,那么這就是一部如詩的紀錄片。 它的簡練就體現在那些看似雜亂無章卻遵循著同一主題的畫面,每一幅的畫面就如每一行的詩句。它的韻味就體現在導演不動聲色地頌揚、悲憫和極度憤怒的情緒中,而它的主題是遠比反戰還要更廣更深的保護“人的尊嚴”。 所有這些畫面都是為了對人的尊嚴和維護追求尊嚴行為的頌揚,對尊嚴被剝奪者或不得已而喪失尊嚴的人的悲憫,對剝奪尊嚴的人和行為的極度憤怒。

黑屏字卡提示,這里是“密蘇里諾德韋”。
切入一個空曠的固定機位大全景。
天空泛著暴雨前的陰郁之色,一望無際的公路嵌在銀幕最下方。如果不是天色微動和環境音窸窣,時間很難展現其流淌的進度。七十八秒的長鏡頭里,偶有兩輛車經過,兩次閃電可見,伴有轟隆的悶雷聲。
不要誤以為這是承接安哲羅普洛斯衣缽的文藝片開場,當然也并非向七十年代加拿大藝術家Larry Gottheim的靜止電影致敬的先鋒作品。
因為,緊接著連續兩聲清晰的噴嚏,景框隨之兩次劇烈晃動

【持攝像機的人】Be a lover,not a soldi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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